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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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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忠

長著毛茸茸大尾巴的雌子。

厲周仿佛置身在一條長河中, 他知道這條河是代表著他記憶的記憶長河。

長河上泛著粼粼的波光,每一個光點都代表著他最重要的一個記憶點。

他順著長河一點一點地向前走,從自己的幼年走到少年, 有從少年再走到青年, 一直走到末世後期他被害之後才停下腳步。

他知道,他想要了解的記憶就在這段長河之後,但下一段路程完全不像是他之前走過的那樣平坦。

後半段路怪石林立,路途崎嶇, 稍有不慎就有墜落的風險。

艾維爾說過,一定不能讓自己掉進這磅礴的記憶長河中, 要他一定要以旁觀者的身份去查看自己的記憶。

否則, 掙脫不出來的下場就只有一個, 那就是永遠也醒不過來, 所以不管長河旁邊的路途有多難走,他必須保證得保證自己不沈溺其中。

厲周小心地沿著小路向上走,走過石林, 走過險灘, 終於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一切。

圍剿喪屍王的過程中, 高階異能者和喪屍王拼鬥產生的巨大能量,正好攪動了藍星上剛剛成型的靈脈和古老的龍脈。

這幾種力量產生的巨大波動剛好和運動到藍星上方的宇宙亂流接壤, 造成了空間撕裂帶走了包括他靈魂在內的所有參與喪屍王圍剿的人。

這些人由於並沒有修煉過他的功法, 所以靈魂不夠強大,身體被撕碎的剎那,靈魂也煙消雲散了, 只有他和另一個靈魂被宇宙洪流席卷後繼續在宇宙流浪。

而那個靈魂就是他最恨的那個人——百豐。

前一百年他和百豐都陷入了沈睡, 確切的說百豐陷入了沈睡, 而他因為靈魂比百豐凝練, 處在半睡半醒之間。

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消亡,便明白了是宇宙洪流保護他,便忍痛開始運轉自己的功法,他本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想到誤打誤撞真的讓他成功了。

他的靈魂越加凝實,也因此陷入了真正的沈睡中。

但他沈睡剛剛過了五百年,因為宇宙洪流靈魂被淬煉了一遍的百豐醒了過來。

他並沒有像自己一樣嘗試運轉功法,而是每天清醒地感受著宇宙洪流對他的洗刷,又痛苦又怨恨地看著就在他不遠處的自己。

那時他因為修煉小成,能聽見外界的聲音,但無法醒過來,百豐那個傻子也沒有發現他完全能夠聽見他對自己的咒罵和埋怨。

他們倆就這麽「相安無事」地又待在一起幾十年,直到有一天一艘星艦的闖入打破了他之間的平衡。

那艘星艦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型星艦,因為宇宙風暴的追趕不小心被卷入了宇宙洪流中。

星艦解體的剎那一個人形掉了出來,徑直朝他和百豐的中間飛了過來。

人形飛行的過程中被星艦殘骸拍中,大片鮮血朝著他的方向飛濺,而已經變形了的人朝著百豐而去。

也不知道這個人形有什麽特殊的,當他的靈魂被鮮血澆蓋後,頓時如烈火焚身。

那種痛苦他這輩子再也不想嘗試第二次了,這可比被喪屍王吞吃入腹還要痛苦。

他忍受不住頓時暈了過去,過了許久,痛苦減輕的他,迷迷糊糊間聽到了百豐和另一個聲音的對話。

百豐:“現在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別忘了是我在控制這具身體。”

另一個聲音:“那又怎麽樣,這身體本就是我的。”

百豐:“你別忘恩負義,沒有我你早就死了。”

另一個聲音:“沒有我,你也沒有身體。”

他倆就這麽無限輪回地吵了好多年,直到一天,百豐妥協道:“我們一人一天交換控制身體總可以了吧?”

那個聲音同意了,再然後他又陷入了沈睡。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百豐就已經不見了,而宇宙洪流似乎被新的黑洞牽引,已經不再流浪。

他就在這無邊浩瀚和無邊孤寂中清醒了上千年,就在他以為自己就要被這無邊的孤寂吞沒的時候,他見到了謝維爾殺敵的英姿。

謝維爾真帥啊,漂亮的大翅膀空中揮舞,那些似獸非獸的東西就都倒在了他的腳下。

從那天開始,他就期盼著謝維爾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裏,為此他無師自通了怎樣將自己的精神力向外延伸。

這樣可以讓他更加接近謝維爾。

可能是時間到了,也可能是他功德圓滿,還有可能是他太渴望接近謝維爾。在一次黑洞變遷中,他居然被宇宙洪流吐了出來,並且重新擁有了實體。

而在墜落的過程中,他傷勢過重昏了過去,也忘記了這一切,最後被演習歸來的謝維爾撿到。

後面的記憶就是他被謝維爾撿到後和謝維爾相處的記憶了,這些點點滴滴的記憶對他來說彌足珍貴。

他也知道了自己為什麽第一眼就看中了謝維爾,原來在無形中,他已經看了謝維爾很久很久。

只不過,他醒來後沒有見到百豐,本以為他是消散了,沒想到他不僅沒有消散,還把星獸族和蟲族攪合的烏煙瘴氣。

他不知道百豐是怎麽離開宇宙洪流的,但他既然沒有殺自己,應該是沒有辦法動手。

畢竟,最開始他那麽瘋狂地咒罵自己,也是因為仇人近在咫尺,他卻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要不然以百豐那睚眥必報的性格,不能動的他早就沒了。

不能報仇,還得清醒的被宇宙洪流沖刷,可把百豐氣壞了,氣得他恨不得原地爆炸。

別說,雖然他在這萬年裏一直昏昏沈沈,但對於百豐氣到要死的樣子記得還是非常清楚的,並十分樂於看百豐耍猴戲。

不過,出現在他腦海中的另一個聲音,那個和百豐合二為一的那個人,或者是蟲,他現在知道是誰了。

居然是那個和自己基因一模一樣的、流落在外的皇室血脈——維布倫奈爾哲。

而他和奈爾哲基因相同,是因為被奈爾哲的鮮血浸透了整個靈魂。

現在一切都對上了,怪不得這個神秘身影要一直穿著鬥篷,因為他本身的面貌已經被星艦殘骸拍的完全變形,根本無法示人。

星獸族的功法和蟲族的功法,也是百豐為了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而特意傳授的。

百豐能和他一樣以靈魂狀態存活,大概率是他修煉了自己功法的原因。

也就是說,末世時候的百豐並沒有異能,他的異能很有可能是偽裝出來的,所以才沒有辦法升級,才會被人欺負,才會怨恨他。

但不管因為什麽,百豐既然離開了宇宙洪流,估計也算準了他也能離開,所以百豐現在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對付他。

終於接收了自己記憶,也梳理好自己記憶地厲周,對著自己記憶中年輕的謝維爾飛了一個吻後,強制自己的意識上浮。

他得要快快醒過來,告訴謝維爾一切,告訴謝維爾,他愛了他好多年。

——

這是厲周沈睡的第三天了,謝維爾照例用熱毛巾給他的小雄主打理生個人衛,他的小雄主非常愛幹凈,要是醒來發現自己臭了,非要和他鬧脾氣不可。

就在他將毛巾放到厲周的臉上時,厲周那雙好看的眼睛緩緩睜開。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毛巾,欣喜道:“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我去叫艾維爾。”

說著就要給艾維爾發消息,被厲周一把攔住。

“別動,我很好,讓我看看你。”

謝維爾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讓厲周的手撫上自己的臉。

在厲周一點一點撫摸自己眼睛、鼻子、嘴角的時候,忍不住輕聲問:“怎麽了?不舒服嗎?”

厲周搖了搖頭,柔聲道:“就是看看你小時候和現在比有什麽變化。嗯,沒什麽變化,一樣帥氣,一樣讓我心動。”

聽到厲周這麽說,謝維爾眼底泛起一陣欣喜的浪花,他雀躍地問:“你、你都想起來了?”

厲周點了點頭:“都想起來了,原來我在你第一次上戰場時就親眼相中了你,而我第一次擁有實體脫離宇宙洪流就是你撿到的我。你說,我們是不是註定天生一對?”

“是。”謝維爾俯下身,和厲周額頭相抵,肯定道:“我們就是天生一對。”

夫夫倆深情對視,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良久後,他倆甜蜜一笑,你親親我,我親親你,溫存片刻後才呼叫了艾維爾進來給厲周檢查身體。

檢查結果不錯,厲周一切正常,等記憶回歸的副作用完全消失,就又是一個連謝維爾都打不過好雄蟲了。

對此,厲周稍稍有些不滿,他明明都已經完全接收自己的記憶了,怎麽還會有虛弱期呢?這不科學。

謝維爾倒是有些開心,他已經很久沒有享受到厲周依賴他的感覺了。

當然厲周受傷那時候不能算,那時候他都心疼死了,恨不得傷的是自己。

現在不一樣了,厲周只是虛弱,並不會傷害身體,所以他倒是可以像以前一樣抱著厲周到處走了。

厲周見謝維爾眼底都冒起星星了,也就不糾結自己虛弱這個問題了,滿足自己伴侶的小癖好也是他應該做的。

想到這,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謝維爾坐下。

等謝維爾坐下後,他依偎進謝維爾的懷中,在謝維爾開心的目光中,緩緩地將自己的記憶中要緊的地方說了出來。

謝維爾和艾維爾認真聽著厲周的講述,等他們聽到奈爾哲還活著的時候,艾維爾突然開口。

“那也就是說那個神秘身影其實是兩個蟲了?”

“是,”厲周點頭:“對於身體的控制權,他們兩個是一蟲一天,我也是因為沾染了他的血,才會和他同源。”

說到這裏,他突然笑了下,仰頭對謝維爾道:“我算是知道為什麽我外太空副作用這麽大了。”

“為什麽?”謝維爾好奇。

“因為啊,那個宇宙洪流就跟大號的滾筒洗衣機似的,我靈魂就在裏面滾啊滾,當然會暈了,這叫應激反應。”

謝維爾被厲周逗笑了,想了想又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便看向旁邊的艾維爾。

“他這種情況應該怎麽辦?”

艾維爾嘆了口氣,道:“這是心理問題,不是生理問題,你還是讓杜克幫他吧,我無能為力。”

厲周也跟著嘆了口氣:“好吧,看來只能找杜克做個心理輔導了。算了,不說題外話了,關於百豐和奈爾哲,我記憶中就這麽多了,不過也算是知道了一些底細,不算是兩眼一抹黑了。”

“嗯,我回頭和布萊恩商量一下。”謝維爾道:“你這些情報就已經夠用了,既然他這麽恨你,就很難沈不住氣。他發現自己計劃落空後,很可能趁咱們內亂的時候發兵。”

“我們就可以以有心算無心,先行給他一個下馬威。”艾維爾接話道。

“是這樣的。”謝維爾沈吟道:“不過,這只是我們的想法,星獸族的星獸王可不是什麽傻子,他倒是不一定會全部聽百豐的。”

“那怎麽辦?”艾維爾問。

謝維爾冷笑一聲:“這個機會這麽難得,我們試試又不吃虧,正好可以檢驗一下波文最近訓練戰俘的成果,和咱們那重磁粒子炮對於星獸的威力,還可以順便逼雅各動一動。”

——

謝維爾計劃好的第三天,也是伊萊跟隨雅各一個星期後。

雅各終於抓到了那個膽敢給他下藥的蟲,這個蟲他們大家都認識,居然就是雅各的護衛之一。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雌子,厲聲問:“為什麽是你?我那麽信任你?”

護衛冷笑一聲,並沒有回答雅各,而是看向伊萊:“你為什麽阻止他?”

伊萊被問的一楞,片刻後冷靜道:“因為不正常,殿下不是那樣的蟲,我不能讓他有危險。”

護衛不甘心地看了伊萊一眼,道:“如果你不阻止他,現在他已經死了。”

雅各臉色難看地問:“為什麽想要害我?”

“為什麽?呵——好笑,你的實驗室害了那麽多蟲,居然問我為什麽害你?”

“你!”

“我什麽?”護衛打斷雅各的話,眼神陰狠地說:“就是你,我弟弟才變成了怪物。他以前那麽溫柔,就是因為你,他將永遠生活在殺戮和痛苦中。”

“我那是為了整個蟲族!”

“放屁!”護衛怒了,他像只困獸一樣地怒吼,“你怎麽不把自己煉成怪物?你把他們的身體和星獸的肢體拼接,讓他們變得蟲族不蟲族、星獸族不是星獸族的,你——”

後面的話,護衛沒有說出來,就被雅各的怒吼打斷。

“快把他的嘴給我堵上,直接處死!”

雅各有些慌了,他不知道這個護衛怎麽知道這麽多,雖然這樣的武器實驗體早晚要面世,但現在並不是個好機會。

他為了讓有異心的蟲都看到背叛他的下場,他特地停靠在了荒星上,公開審訊這個護衛。

但讓他沒想到是這個護衛居然當著所有軍雌的面將這件事抖落了出來。

看著護衛得逞的眼神,他瞬間明白了護衛的想法。

他從來都知道下藥殺不死自己,他為的就是這個機會!

他抽出近衛腰間的粒子木倉抵住已經被堵住嘴的護衛,在護衛囂張的眼神中扣動了扳機。

然而,木倉響了,護衛卻沒死。

雅各皺眉看向一瞬間救下護衛的伊萊,冷聲道:“也波爾,解釋!”

伊萊背在身後的手緊張地握緊,聲音卻十分沈著,他故意大聲道:“殿下,這護衛必定是謝維爾派來毀壞您名聲的,是個蟲都知道,實驗室是已故雄皇克萊德的手筆,您這時候殺了他,反倒於您不利。”

雅各被伊萊安撫了下來,他眼中精光閃過:“你想怎麽辦?”

伊萊打暈護衛,走到雅各身邊俯身小聲道:“陛下相信我的話,我帶回去秘密審訊他。實驗體的事情是機密,他居然能知道,這其中必有蹊蹺,弄不好機密已經洩露了。”

他頓了頓,又道:“如果您現在殺了他,線索就斷了,幕後黑手狗急跳墻直接將秘密散播出去就糟了,那上面可不止是實驗體的戰鬥數據——”

“你是說?”雅各終於反應了過來,抓緊伊萊的手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務必問出幕後黑手,萬不能讓外界知道實驗體的弱點。”

伊萊點了點頭,獨自帶著護衛走了下去。

他斷定雅各不會派蟲跟著他,因為他不想節外生枝。

果然,他身後沒有跟任何蟲,軍雌們見他拖著護衛往前走,也識相的讓開了位置,讓他能暢通去阻地朝臨時駐地而去。

等他將護衛帶到自己房間後,才洩了氣地坐在了椅子上,急促地喘了兩口氣。

這地方是臨時找到的駐地,只簡單地整理了一下,所以並沒有任何監控和監聽。

他後背已經完全濕透了,如果剛才雅各對他稍微疑慮,今天他可能就得死在此處,但他賭贏了。

休息片刻,他一杯冷水倒在了護衛的臉上,等護衛清醒後,他蹲在地上像個反派一樣笑了笑。

“說吧,誰指派你來的?”

護衛不說話,就只盯著伊萊的臉看,直到伊萊忍不住移開視線,才緩緩開口。

“你不是也波爾。”

他的聲音很小,小到伊萊不註意都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等他聽明白護衛說什麽後,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又快速恢覆了過來。

“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我不是也波爾是誰?”

護衛低低地笑了起來,繼續小聲說:“你明白我在說什麽,你的眼神太年輕了。雅各沒發現是因為你在他面前精神力高度集中,掩飾得太好,現在——”

“現在怎麽?不像了?”

護衛點了點頭,放松道:“說吧,你為什麽救我?”

伊萊沒有回答護衛,而是直接問:“你是怎麽知道實驗體的?”

護衛冷眼看著伊萊,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你可以不告訴我,如果你不想救你的弟弟。”伊萊同樣冷冷地道。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因為我不是真正的也波爾,你和我說這麽多,不就是想得到我的幫助嗎?反正你也必死無疑了,不妨相信我一次。”

護衛沈默了,發現是也波爾救了自己後,他以為自己面臨的將是言行逼供,但當他發現也波爾並不是也波爾時,又燃起了希望。

反正他弟弟已經被他安頓好了,信這個蟲一次也行,萬一,萬一呢。

“我知道這些是因為我弟弟跑了出來,是他告訴我的。”

“你弟弟都跑出來了,你不帶著你弟弟躲起來,為什麽來找雅各的麻煩?”伊萊看精神病一樣地看著面前的護衛。

護衛苦笑一聲:“我也想啊,可是、可是,我還有一個弟弟啊..”

“什麽?”伊萊震驚了,“你的意思是,你還有個弟弟在實驗室手中?”

“他們是雙胞胎,都是可愛的雌子,他們精神力等級都是S級,比我這個A級的哥哥好太多,要不是——”

護衛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要不是我那個好叔父,我弟弟們也不會被賣給實驗室,我雄父不會含恨而亡,我雌父也不會因為雄父的死和弟弟們的失蹤發瘋。”

“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雅各,所以你想找雅各報仇,對嗎?”

伊萊很是同情護衛的遭遇,但他還是覺得他沖動了。

護衛看出了伊萊眼中的不讚同,他似哭似笑道:“我雌父死了,在見到弟弟第二天。”

伊萊的目光閃爍了一下:“抱歉,節哀。”

“呵——有什麽節哀的,我今天這麽做就是為了在軍雌們心中留下一個猜疑的種子。這個種子一旦種下,等實驗體出世的時候,雅各就算再巧舌如簧、準備充分,也會被懷疑。”

護衛的眼神閃了閃,又道:“懷疑就像一簇小火苗,見風就漲,星火可燎原,我就不信失了軍心的雅各能坐得穩穩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失敗了你的弟弟怎麽辦?”

“能怎麽辦?他自己都不想活了。”

“你說的是逃出來的那個弟弟?”伊萊問。

護衛沈默片刻,點了點頭:“他被移植了狐獸的尾巴,你知道的,狐獸尾巴是他們最有利的武器。他每天要忍受排異的痛苦,還要忍受那些被折磨的記憶。”

“我偷偷帶他去檢查過身體,醫生說,他活不過二十年了。”

伊萊也沈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護衛,他拍了拍護衛的肩膀問出了最重要的那個問題:“你知道實驗體的弱點是什麽嗎?”

“知道,我知道,他想讓我幫他解脫時,告訴我的。”

“能告訴我嗎?”伊萊輕聲問。

護衛沒有說話,輕點手指示意伊萊伸手。

伊萊了然的將他手上的粒子手銬解開,護衛坐了起來,在伊萊手中寫了幾個字。

得到想要答案的伊萊舒了口氣,他感激地看著護衛,聲音壓得極低。

“謝了,我會盡量保住你的性命,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如果你信得過我,給我個信物,我派蟲把你弟弟帶到安全的地方,想辦法解決他的排異反應。”

護衛沈默了良久,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非常有年代感的懷表遞給伊萊,在伊萊結果懷表的時候,突然問:“你究竟效忠於誰?”

伊萊也沈默了,效忠於誰?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效忠,他自己就是個見不得蟲的實驗體,要不是謝維爾、杜克他們,他可能一輩子都感受不到被蟲重視的滋味。

他和謝維爾是合作關系,謝維爾其實是不信任他的,只不過給了他選擇的機會,但他還是想回答了護衛,他也確實這麽回答了。

“謝維爾,我效忠於謝維爾。”

作者有話說:

今天也沒有小劇場,不過明天我就滿血覆活了,所以明天會有小番外,小夥伴們可以下午三點後去番外集刷。

蟲,也明天一起抓。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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